杰尼斯エロ协会理事长秘书

“我没有原则,有的只是神经。”

都是废料。

等渋谷昴。

(背景是1981年9月22日的月亮)

【83line】雨前

吹澈吹特,不算严格意义上的CP向。
看完SuperTV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情绪多到压不下去。希望我们老特能开心起来,您的梨涡多美丽啊。也希望希大能够对自己更好一些,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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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局游戏结束,金希澈瞥了眼手机屏幕,5:00。卧室内有些轻微响动。
他眯着眼看窗外漾开的稀薄的紫色,不确定是否会下雨。

“我煮拉面吧。饿的话餐桌上有昨晚剩的面包。”见朴正洙开了门,他放下游戏机,撑着沙发起来,拎了桌上的塑料袋进厨房。
食材是早早准备好的,和往常一样,速食拉面,两只鸡蛋,一小把洗干净的菠菜,先天工作结束后顺道带回家收拾好。他自己都想不起来是第几次半夜接到经纪人电话,下楼从保姆车上接了面色苍白的朴正洙回来,然后就在这套全白的房间里迷迷糊糊挨过一晚。
锅里接水,开火,待咕噜咕噜冒起泡来,先给菠菜焯过水,再扯开包装袋扔面饼进去。行云流水,他颇满意地叉腰守着,两只手里各掐枚鸡蛋。蛋要最后放,做成蛋花,既好看又容易消化,累过了头的人也能吃。

什么时候开始懂这么多像是妈妈奶奶才了解的东西呢,金希澈盯着像拆毛衣那样慢慢松散开的面回想,大约是意识到了危机后吧。原以为坚固不已的结构变得摇摇欲坠,火燃得正旺时忽地倾盆一场大雨。突然地清醒,像被扔进冰窖里似的,冻醒的,发现他们剩下的人,从圣诞树顶那颗五角星跌下来,挤在同一叶单薄的舟上,漂在莫测的风暴里。
他不是没想过干脆让船沉了算了,甚至认真地考虑过要是不干这行,还有什么出路,比如游戏主播。反正他长得好看,直播又玩得飞转,游戏技术好点差点都不是问题,一样能红。可申东熙换上副严肃神情后的长篇大论说得他无力回击,李东海、李赫宰和崔始源三人狗崽子似的眼睛汪起水来他心也跟着化了,金钟云沉着脸憋了许久一个脏字儿不吐却溢出声哭腔,他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星盘里那只巨蟹,张开双臂就抱了上去。两只钳子看起来张牙舞爪,还不就是扮相用的,他拍着金钟云的背,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猜测自己大概是只软壳蟹。后来他稍稍为自己的轻易妥协感到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一拍大腿,腿上传来的痛楚直击脑仁,决心就下定了。他想,去他妈的,老子的腿还不是干这一行出车祸害的,说走就走岂不是亏大了。
整幅画面都温情满满的,只有朴正洙,在他说着自己不想干了的时候独自钻进厨房,当他正乐着和弟弟们交流感情,端着锅拉面出来,往他面前一砸,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想怎么样我都不拦。”他看着努力控制表情的朴正洙,心中腾地蹿起一股火苗,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爱。气势上不能输,他吆喝李东海拿了筷子过来,忘了自己是猫舌,也不吹吹凉就吸溜了一口。疼,但是好吃。迟了九天出生队长的位置已经让朴正洙给抢了,煮面的手艺也比不上他金希澈绝对不服。于是硬生生坚持每天早上闹铃没响就爬起来给全宿舍煮面,一煮就是大半个月,直到申东熙实在忍无可忍地叫停才没再继续。
是从那时候学会,熟练,甚至有些感兴趣了的吧。看弟弟们捧着碗一脸满足,他也觉得心被暖风吹得鼓胀起来。照顾喜欢的人真是令人幸福,任他AB型血平时脑洞开到异次元,巨蟹座果然还是巨蟹座。

“希澈。”朴正洙坐到桌边,吹着气慢慢喝了半杯热水,嗓子仍旧有些哑。
“你说。”他注意着锅里的拉面,拿筷子轻轻搅着,水汽氤上来,整个身子都浸在朦胧里。
“先不煮面吧,没什么胃口。”
金希澈看着刚打的蛋液和刚刚好煮到透明的面,无声地叹口气,关了火,轻轻拉开朴正洙对面的椅子坐下。
换作很以前,真当得起“少年”名头的时候,他听见这话,一定会把整碗鸡蛋从朴正洙头顶浇下去,扯开后衣领淋进去。
他那时对谁都首先怀有很深的戒备甚至一定的敌意,敏感得像是蜗牛的触角。可蜗牛真是蠢得让人心疼,缩进壳里能有多大用处,那么脆弱的壳。于是他让自己同那些色彩过分鲜艳的蝴蝶或是带毒的菌菇似的,全身写满“生人勿近”,远远地威吓住人。
朴正洙不同。朴正洙是只蜗牛,却意外地有着很硬的壳。金希澈是这么以为的。共同度过的年岁成了两位数,他才发现朴正洙的壳本来也脆得一掐就碎,却死不承认,非要咬牙拖着身子冒雨走。慢腾腾,一路留下无数道透明的伤口的痕迹,还笑着说:“那些都是勋章呢。”
前些年倒是还好,他有时听了忍不住挤兑朴正洙:“虚伪,明明刚刚还在SNS上喊累。”对方听了也不恼,轻飘飘地:“我早就被骂惯了,耳朵都生茧子了。”那些评论他也看过,不少相当恶毒,不由得佩服朴正洙精神力超群。

什么时候雨开始变得太大了呢。
他蜷在家里看剧的时常想,如果有什么机器能够实现感受他人压力数值这回事,朴正洙的压力大概能碾碎很多人了,像是碾碎一颗核桃,声响干脆。
近些日子朴正洙实在瘦得太多了。黄昏的时候坐在窗边,斜阳照过去,只有一张纸那么薄。他有时候看着强烈的镁光穿透朴正洙身上空荡荡挂着的衣物,会错觉对方就要这么消融在那片刺目白光里了。只留下那些“勋章”。
他试图以“生日只晚你九天,所以原则上压力应该由我们俩平分”的道理劝朴正洙休息,或是至少把当前面临的难处告诉自己,用不着自己一双肩膀担下所有事情。次次无果。
如果不是经纪人深夜里打来连续几个电话闹醒他:“利特晕倒了,你就住旁边,来车里接一下吧。”终于破了屏障,否则他也没法儿像现在这样守着朴正洙好好睡一觉,虽然也不过寥寥几小时,以及在他连轴转的清晨间隙里煮碗面,看着他确实吃完。
可即使他们中间只有餐桌,金希澈也觉得像是隔了条巨河,朴正洙在对岸经历些什么,他全都不知道。灯火在黑色的河水里晃。没有桥,没有渡河的船。

“我该怎么办呢。”朴正洙拿起片吐司,用刀背从玻璃罐里挑了树莓酱,抹成齐整的一条,犹犹豫豫递到嘴边,试着张了张口,又终于放下,抬头看着他,眼睛红了一圈,扯出个笑脸:“我觉得自己脑袋里有只白老鼠。”
“白老鼠?”金希澈一愣。
“你还记得在宠物市场见到的那些白鼠吗。它们在纤细铁丝编成的滚轮上不停奔跑,前爪使劲向上攀着,后爪奋力朝后蹬着,永不觉疲惫的模样。这里面就有一只。”朴正洙拿食指点点自己耳朵后侧。
“老鼠喜欢跑轮。就是‘喜欢’,不是别的。没有人逼它它也会爬上轮,跑得根本停不下来。”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从宠物市场回来,问过学校生物老师同样的问题。老师就是这么回答他的,还拿了篇论文来以示权威可信。
“我知道,”他点点头,“在这里是一个隐喻。”
“我不懂什么‘隐喻’,只知道你得多睡觉。”他不是明白,只是对方的话让他焦虑,总避重就轻绕得厉害。
朴正洙把手往衣服袖子里缩了缩,目光移转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有时候我梦见自己就成了只白老鼠。我的滚轮架得很高,望下去黑黢黢的见不着底。接着那黑色像雾一样腾漫上来,我想躲,所以拼命奔跑,但它缠住我的脚,我踩空了,滚轮杠与杠间的距离瞬间变得极远,于是我掉进那片黑雾。寂静吃掉我。”

空气里像是多了几粒盐。
他希望自己能像二十出头的年纪时那样,用力握住朴正洙的手。可他不确定现在这样做是否真的正确。他担心太用力,反而压断绷得极紧,极纤弱的神经。
是潮湿的,安静的,无助的,一段木头。被流言洗了脑的人像不计其数的白蚁,疯狂地,暴虐地涌来裹住这段木头蛀个空。不能轻易搬动。

“呀,到时间了,我得走了。”朴正洙拿手指揩了揩眼角,声音重新清冽起来,饱含力量,就如平常在镜头前出现的一般。
他知道那力量是透支的,泡沫似的。却又是被强烈需要的,被无止境消磨的。他是令烛火燃烧得过快的其中之一,他们也是。
他猜想朴正洙心中那座天平两边砝码的摆放方式也许比自己想得到的还要极端,“被需要”和“被记得”就是意义所在了。他无法判断这究竟值不值得,就像没有人知晓羔羊被送往高台时想的是什么。
“别太累了,”他想了想,说了自己当下觉得唯一合适说的话,“我等你回家。”

朴正洙离开房间的背影总让他想起飞行器破损后被遗留在太空里漂浮着等待消亡的宇航员。没有声音,没有重量,只有遥远星体闪烁时的微光。没有用以抓握的东西,没有人伸手拉一把,只能盯着想象里那颗蓝色的星球,往身后的黑暗和永寂里坠。

他忽然觉得无比悲伤,转头看着窗外。紫色越来越近,越来越浓,大概是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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